旅游英語論文:機器翻譯及旅游文本的譯后編輯

　　摘    要：　隨著通訊技術(shù)、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和人工智能的飛速發(fā)展, 機器翻譯在旅游文本翻譯領(lǐng)域發(fā)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然而, 任何翻譯行為都是由其目的決定的, 作為“信息型”+“誘導型”的旅游文本不僅要讓游客了解到精準的信息, 還需要游客能在譯語文本中產(chǎn)生同樣的情感和文化共鳴, 激發(fā)他們的旅游熱情。由于自然語言的復(fù)雜性、多樣性和機器翻譯本身所具有的局限性, 旅游文本的機器翻譯質(zhì)量無法得到保證, 必須進行有效的譯后編輯。在譯后編輯過程中, 編輯要仔細審讀機器譯文, 從詞匯選擇、句法結(jié)構(gòu)、審美需求三個方面來對機器譯本進行處理, 滿足旅游者的需求。

　　關(guān)鍵詞：　譯后編輯; 目的論; 旅游文本;

　　一、引言

　　在世界經(jīng)濟、文化全球化的大背景下, 我國政府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 不僅在經(jīng)濟、政治上與各國進行溝通和合作, 而且強調(diào)與他國文化的交流, 特別是對中華文化的對外推介及傳播, 而旅游業(yè)正是文化交流的一個重要落腳點。2018年3月, 國務(wù)院辦公廳印發(fā)了《關(guān)于促進全域旅游發(fā)展的指導意見》, 提出“發(fā)展全域旅游要將一定區(qū)域作為完整旅游目的地, 以旅游業(yè)為優(yōu)勢產(chǎn)業(yè), 統(tǒng)一規(guī)劃布局, 不斷提升旅游業(yè)現(xiàn)代化、集約化、品質(zhì)化、國際化水平, 更好滿足旅游消費需求[1]。”全域旅游的“國際化”對旅游文本的翻譯提出了高要求, 不僅需要翻譯的旅游文本數(shù)量大大增加, 翻譯的信度和效度也是翻譯中需要考量的因素。

　　目前, 通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 很多旅游景點的外宣文本、景點標識以及旅游網(wǎng)站上的旅游文本的翻譯是機器翻譯, 缺乏必要的譯后編輯, 出現(xiàn)了大量的漏譯、誤譯甚至是錯譯的現(xiàn)象。針對這一現(xiàn)象, 本文從翻譯目的論出發(fā), 探討旅游文本機器翻譯的問題和譯后編輯的策略。

　　二、翻譯目的論與旅游文本翻譯特點

　　(一) 翻譯目的論

　　翻譯目的論是德國功能派翻譯理論中的重要理論, 產(chǎn)生于20世紀70年代, 該理論的主要代表人物Katharina Reise, Hans J.Vemeer, Christiane Nord等。1978年, Vermeer (弗米爾) 首次將“目的論” (Skopos) 運用到翻譯領(lǐng)域, 提出“文本目的”應(yīng)是翻譯過程中奉行的第一準則, 并提出翻譯要遵循的另外兩個準則:連貫原則 (coherence rule) 和忠實原則 (fidelity rule) , 構(gòu)建了翻譯目的論的三大準則。其中, 翻譯目的是決定整個翻譯行為的第一準則, 翻譯策略的選擇要由交際目的來決定, 而交際目的則由翻譯過程中的發(fā)起者來決定。[2]旅游文本翻譯是一種目的性很強的交際活動, 用目的論來指導有助于譯者充分考慮譯本讀者的文化背景、交際目的和對譯文的預(yù)期, 明確翻譯任務(wù)的目的。只有這樣, 翻譯出來的文本才能吸引游客, 讓其對旅游景點產(chǎn)生興趣, 并實現(xiàn)消費行為。
 

　　(二) 旅游文本翻譯的特點

　　1. 信息傳遞功能

　　旅游文本的讀者是海外游客, 是他們了解景點地理環(huán)境、文化傳承、風土人情的重要渠道。隨著大數(shù)據(jù)和智慧旅游時代的到來, 他們可以隨時隨地通過官方媒體、旅游網(wǎng)站和自媒體獲取需要的信息。賈文波指出旅游文本是一種“信息型”+“誘導型”功能文本, 其中有效傳遞旅游信息是前提, 誘導游客積極參與旅游活動是目的。[3]信息傳遞功能是旅游文本翻譯的首要目的。因此, 為了達到最佳的效果, 譯后編輯的時候要分析和把握原文本的信息點, 采取相應(yīng)的翻譯策略, 精準傳播信息, 做到翻譯目的明確、內(nèi)容忠實、文字簡練, 提高旅游文本的針對性和適切性, 實現(xiàn)跨文化交流的預(yù)期功能和目的。

　　2. 視覺具象功能

　　旅游文本包含大量的信息, 因此在翻譯的過程中, 既要保證其信息的客觀性, 又要尊重其漢語原文的語篇特點、視覺具象性思維模式和連貫性的信息關(guān)聯(lián)原則, 文本翻譯不僅要做到原文和譯文之間的信息對等, 還要注重兩個文本之間的功能對等, 還原漢語文本的視覺具象特點。在漢語旅游文本中, 有大量有關(guān)方位、地點和空間結(jié)構(gòu)的描寫, 文本中也有隱藏式、半隱藏式或明顯的視點的移動現(xiàn)象。然而, 這種視覺移動的具象功能和英語的抽象思維模式是不對等的, 不可對等直譯, 因為英語的視覺功能大多是通過語言之間的邏輯關(guān)系來表達的。

　　3. 文化傳播功能

　　旅游文本的翻譯實質(zhì)上是一種文化的傳播活動, 也是旅游信息被編碼、解碼的過程, 這個過程不僅僅是語言文字層面的轉(zhuǎn)換, 而且是文化的解讀與傳遞。旅游文本的文化內(nèi)涵豐富, 因此, 內(nèi)涵的解讀必須忠實于原文所處的文化范式, 對原文中所蘊涵的地域的、社會的原生文化要有深刻的理解和精準的解讀, 否則, 文化的傳遞就會偏離方向, 造成誤讀或錯讀。譯后編輯在旅游文本的編輯過程中, 需要把握原語文化的深層結(jié)構(gòu), 從而提升旅游景點獨特的文化內(nèi)涵, 吸引海外游客。此外, 對地域文化的解讀應(yīng)以弘揚本土文化、展現(xiàn)文化魅力、樹立文化自信為原則, 使其成為推動當?shù)芈糜伟l(fā)展的助力。

　　三、機器翻譯及旅游文本的譯后編輯

　　(一) 機器翻譯的原理

　　全域旅游的全面推廣和人工智能的迅猛發(fā)展使機器翻譯 (Machine Translation) 越來越多地被用來進行旅游文本翻譯。機器翻譯是計算機語言學的子學科, 是使用特定的軟件將文本或語音從一種語言轉(zhuǎn)換成另一種語言, 該學科的發(fā)展歷經(jīng)三個階段, 即從早期的詞典匹配機器翻譯 (Phrase-based Machine Translation) 到基于語料庫的統(tǒng)計計算機輔助翻譯 (Statistical Syntax-based Machine Translation) , 再到近年來以人工智能為核心技術(shù)的神經(jīng)機器翻譯 (Neural Machine Translation) 。

　　2016年以來, 在文本翻譯領(lǐng)域, 市場上各大公司的機器翻譯軟件的性能已大大提高, 升級為使用基于句法的統(tǒng)計機器翻譯方法, 即將源語進行句法分解, 以源語句法樹為翻譯模型, 建構(gòu)目標語的對應(yīng)句法樹。這種翻譯通常是以短語為基本單位的, 機器翻譯通過查找語料庫中已知的短語, 采用“分析—分析—匹配”的方法, 先對源語文本的句子進行句法分析, 并利用啟發(fā)式過程對兩種語言的每一對短語進行對齊, 從而得到短語對齊的雙語系統(tǒng)。例如, “那些游客對這個行程是滿意的。”這個漢語句子可以用圖一的句法樹分析如下:

　　圖1 漢語源語的句法樹

　　其中句子S表示為NP+PP+VP, NP表示為D+N, PP表示為P+NP, VP表示為V+A, NP表示為D+N (1) 。

　　機器翻譯首先通過短語對齊原則, 檢索語料庫, 翻譯如圖2所示:

　　圖2 短語對齊機器翻譯句法樹

　　很明顯, 圖2譯文出現(xiàn)語序上的錯誤, 但句中的各個短語的翻譯是基本正確的, 并且譯文的短語和源語句法樹中的子樹也是一一對應(yīng)的, 只是在語序上不符合英語的句法和邏輯。而基于句法的統(tǒng)計機器翻譯可以自行修訂調(diào)序, 通過移動譯文句子中的短語來進行編輯和翻譯。如圖3所示:

　　圖3 統(tǒng)計機器翻譯句法樹

　　如圖3所示, 子樹PP (P+NP) 向下, 向右移動, 與A并列, 成為AP的子樹, 即將源語S下的子樹 (NP+PP+VP) 三者并列減至 (NP+VP) 兩者并列, 而語義層次從漢語源語的四層增至為英語譯文的六層語義關(guān)聯(lián)關(guān)系, 從而實現(xiàn)短語的正確調(diào)序。

　　隨著計算機深度學習 (Deep Learning) 技術(shù)的發(fā)展和各類語料庫的不斷完善, 機器翻譯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當今海量信息翻譯的需要和彌補了人工翻譯的不足, 被廣泛應(yīng)用在大量景點和網(wǎng)站的旅游文本的翻譯上。但是由于旅游文本的翻譯目的有其針對性和特殊性, 同時, 自然語言本身又具有復(fù)雜性和多樣性, 作為一種機械的二度摹仿活動的機器翻譯, 其翻譯文本在文化術(shù)語、篇章結(jié)構(gòu)和藝術(shù)還原等方面還達不到人們所期待的標準。因此, 在機器翻譯的基礎(chǔ)上進行人工譯后編輯, 可以實現(xiàn)提高翻譯效率和保證譯文質(zhì)量之間的平衡。

　　(二) 譯后編輯實例分析

　　根據(jù)ISO/DIS 17100:2014標準的定義, “譯后編輯 (Machine Translation Post Editing) 是檢查和修正機器翻譯的輸出 (Checking and correcting MT output) (ISO, 2014) ”[4], De Palma將譯后編輯定義為“即機器翻譯的譯后編輯是通過人工和部分自動化方式增強機器翻譯的輸出, 以滿足特定質(zhì)量目標的過程。”[5]目前文本機器翻譯軟件中谷歌翻譯在英譯漢方面表現(xiàn)不俗;而漢譯英翻譯軟件較強的則是有道翻譯、金山翻譯和百度翻譯等。國內(nèi)旅游文本翻譯大多是漢譯英, 因此擬以翻譯目的論為理論基礎(chǔ), 有道在線翻譯為工具, 漢語旅游文本為語料, 從詞匯選擇、句法結(jié)構(gòu)、審美需求三個方面, 通過具體例證, 總結(jié)旅游文本的譯后編輯技巧。

　　1. 詞匯選擇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 在漢語旅游文本中, 存在大量的“文化負載詞”, 這些詞匯是國外游客理解地域文化關(guān)鍵之所在, 誤譯、錯譯或漏譯都會影響游客的旅游認知和體驗。機器翻譯在翻譯這類富有地域特色和文化內(nèi)涵的特色詞語時, 通常是通過語料庫檢索和比對, 如果缺失, 就會出現(xiàn)翻譯錯誤。

　　例1:川江號子是川渝地區(qū)船工們駕船拉纖時所演唱的歌謠, 一般由號工領(lǐng)唱, 眾船工幫腔、合唱的一種音樂號子, 表達出他們與惡水險灘搏擊時所迸發(fā)的激情與堅韌的意志。一般分為小河號子和大河號子、上水號子和下水號子等多種類型。

　　有道翻譯:Chuanjiang buzi is a ballad sung by the boaters in sichuan and chongqing region when they are driving the boat.It is usually led by the crew, accompanied by the crew, and sung by music, which expresses their passion and tenacious will when they fight against the dangerous water.Generally, it is divided into several types, such as the bugle of the river, the bugle of the river, the bugle of shangshui and the bugle of xiashui.

　　從上例可以看出, 機器翻譯的文本和漢語原文基本對應(yīng), 但“川江號子”“小河號子”“大河號子”“上水號子”“下水號子”等詞匯翻譯不夠準確, 甚至有所缺失和錯誤, 讓游客對原文產(chǎn)生誤解。如關(guān)鍵詞“川江號子”譯為“Chuanjiang buzi”會讓游客感到不知所云, 而通讀漢語全文, 可以理解為這是川渝地區(qū)船工們勞作時的一種激發(fā)勞作熱情的合唱, 所以, 譯后編輯時改為“Chuanjiang chant”。再如, “號工”和“船工”兩個詞概念意義不同, 都譯為“crew”不妥, 應(yīng)分別改譯為“chant-leader”“boat laborers”。此外, “小河號子”“大河號子”“上水號子”“下水號子”這幾個詞都存在誤譯現(xiàn)象, 根據(jù)原文意義, 改譯為“small river chant”“big river chant”“upper water chant”和“lower water chant”, 并對全文編輯如下:

　　譯后編輯:Chuanjiang chant is a kind of music chant sung by boaters in Sichuan and Chongqing region when they are driving the boat.It is usually led by a chant-leader, accompanied by the crew, and sung by music, which expresses their passion and tenacious will when they fight against the dangerous water.Generally, it is divided into several types, such as the small river chant and big river chant, upper water chant and lower water chant and other types of chant.

　　例2:儺文化是中國古代農(nóng)耕社會的一種原始信仰, 是人們對神農(nóng)、盤古, 乃至象征著古代圖騰的丹雀、鸞鳳等神鳥的祭祀與崇拜。最為人們喜聞樂見的演出有《魁星開天地》《劉海戲金蟾》《將軍殺土地》《獅子報平安》等曲目。

　　有道翻譯:Nuo culture is a primitive faith of ancient farming society in China.It is people’s sacrifice and worship of gods such as shen nong, pan gu, and even Dan finch and wong, which symbolize ancient totems.The most popular performances are“big star opens the world”, “liu hai plays the golden toad”, “the general kills the land”, “the lion declares peace”and so on.

　　這是一則有著豐富的地域文化內(nèi)涵的旅游文本, 游客藉此可以了解安徽徽州地區(qū)的儺文化以及當?shù)氐牧曀缀臀幕瘋鞒?。然? 由于語料庫缺乏足夠的語料, 機器翻譯在這方面表現(xiàn)欠佳, 必須通過人工的譯后編輯修正來傳達源語中的信息。如“神農(nóng)”“盤古”“丹雀”“鸞鳳”不可簡單地用拼音音譯, 這樣會造成信息的缺失, 在譯后編輯時可以在“Shen Nong, Pan Gu”前加上“human ancestors”作為修飾語, 而“丹雀”“鸞鳳”可以意譯為“magic birds such as legendary red sparrow or phoenix symbolizing ancient totem”。此外, “魁星開天地”“劉海戲金蟾”“將軍殺土地”“獅子報平安”是儺舞表演的曲目, 也是中華傳統(tǒng)故事, 有著特定的指代與寓意。在譯后編輯過程中, 不可簡單直譯, 以免造成文化信息流失, 影響國外游客對地域文化乃至中華文化的興趣。這些曲目可做以下編輯:“Kuixing—the God Who Created the World”“Liu Hai, the Fairy of Wealth Playing with the Gold Toad”“General killed Tudi—the Evil Spirit”“Loins brings Peace to the World”。

　　譯后編輯:Nuo culture is a primitive faith of ancient farming society in China.It is people’s sacrifice and worship of gods such as human ancestors—Shen Nong and Pan Gu, even magic birds such as legendary red sparrow or phoenix symbolizing ancient totem.The most popular performances are“Kuixing—the God Who Created the World”, “Liu Hai, the Fairy of Wealth Playing with Gold Toad”“General killed Tudi—the Evil Spirit”, “Loins brings Peace to the World”.

　　2. 句法結(jié)構(gòu)

　　漢語和英語分屬漢藏語系和日耳曼語系。“漢語由于缺乏形態(tài)變化, 表達語法關(guān)系只好借助語序和虛詞, 屬于分析語 (analytic language) ;現(xiàn)代英語擯棄了古英語大部分的形態(tài)變化, 因而表達語法關(guān)系除了借助遺留下來的形態(tài)變化形式, 還必須借助語序和虛詞, 屬綜合-分析語 (synthetic-analytic language) 。”[6]因此, 英語具有形合 (hypotactic) 的特征, 注重句子的結(jié)構(gòu)完整, 句子各部分之間的顯性銜接, 以形顯意, 句法是其實現(xiàn)形合的重要方式;漢語則少用甚至不用形式連接手段, 注重隱形連貫, 注重時間和事理順序, 以意役形, 具有意合 (paratactic) 的特征?；诰浞ǖ慕y(tǒng)計機器翻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動識別源語的句法結(jié)構(gòu), 并進行句法匹配, 對應(yīng)到目的語的句法結(jié)構(gòu), 如圖1和圖3所示。然而, 由于旅游文本篇章結(jié)構(gòu)較為復(fù)雜, 機器翻譯時可能會有嚴重的句法錯誤, 使譯文邏輯不清, 不知所云。因此, 句法分析是譯后編輯的一項重要工作。

　　例3:蘇州園林講究精致小巧, 廳堂等建筑多以曲廊相連, 部分曲廊單面或雙面均有廊墻。廊墻上開設(shè)漏窗, 既增加了墻面的明快和靈巧效果, 又通風采光, 一舉而兩得。漏窗本身有景, 窗內(nèi)窗外之景又互為借用, 隔墻的山水亭臺、花草樹木, 透過漏窗, 或隱約可見, 或明朗入目, 倘移步看景, 則畫面更是變化多端, 目不暇接。

　　有道翻譯:Suzhou gardens are exquisite and exquisite, and halls and other buildings are connected by corridors, some of which (1) have one or both sides of corridor walls.Porch wall (2) opens leak window, (3) increased the lively and dexterous effect of metope already, (4) ventilated daylighting again, (5) one action and two get.The window has a view itself, (6) the window outside the window is borrowed from each other, the partition of the landscape pavilion, flowers and trees, (7) through the window, or visible, or bright into the eyes, (8) if moving to look at the scene, (9) the picture is more variable, bewil-dering.

　　通過對比研究發(fā)現(xiàn), 機器翻譯在處理較短的、句法關(guān)系簡單的句子時, 結(jié)果較為滿意, 如圖3所示, 句法關(guān)系調(diào)整到位, 語義清晰, 譯文忠實度高。然而, 在翻譯一些較為復(fù)雜的句子和段落時, 機器對源語的識別、目的語的表達均出現(xiàn)問題, 如例3所示, 造成譯文看似完整, 邏輯性和可讀性卻不強, 翻譯效果較差。以下是在機器譯文中標注出的九處句法模糊或錯誤的地方。

　　(1) “部分曲廊單面或雙面均有廊墻”的機器譯文“have one or both sides of corridor walls”保留了漢語源語的語序, 造成語義含混, 改譯為“have corridor walls on either side or on both sides”。

　　(2) (3) (4) 是動詞的形態(tài)、時態(tài)和語態(tài)有問題, 彼此間缺乏必要的形式配合和連接, 改譯為“Opening leaky windows on the corridor wall not only increases the brightness and dexterity of the wall, but also provides ventilation and lighting”。

　　(5) “一舉而兩得”是“廊墻上開設(shè)漏窗, 既增加了墻面的明快和靈巧效果, 又通風采光”的補充說明, 用來加強語氣, 可以用一個非限制性定語從句“which has the function of‘killing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來表達。

　　(6) “窗內(nèi)窗外之景又互為借用”譯為“the window outside the window is borrowed from each other”是錯譯, 這里“窗內(nèi)窗外”的“借”是互相映襯, 相得益彰的意思, 所以改譯為“and the beautiful scenery inside and outside the windows is mag-nified with each other.”

　　(7) (8) 兩處漢語源語的“可見”“入目”“移步”都是漢語動詞詞組, 符合漢語“意合”的表達習慣, 機器譯文“through the window, or visible, or bright into the eyes, if moving to look at the scene”在詞性選擇上混亂, 邏輯更是不清, 需要人工重新翻譯。

　　(9) “倘移步看景, 則畫面更是變化多端, 目不暇接。”是無主句, 也是漢語句法的一大特征, 在編譯時, 需要添加主語“you”, 才能保證譯文語義的完整。

　　譯后編輯:Suzhou gardens are exquisite and compact.The halls and other buildings are connected by corridors, some of which have corridor walls on either side or on both sides.Opening leaky windows on the corridor wall not only increases the brightness and dexterity of the wall, but also provides ventilation and lighting, which has the function of“killing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Leaky windows have their own scenery, and the beautiful scenery inside and outside the windows is magnified with each other.The landscape pavilions, flowers and trees in the partition wall can be seen through the leaky windows, faintly or clearly.If you look at the scenery step by step, the picture is more changeable and endless.

　　3. 審美需求

　　從本質(zhì)上來說, 機器翻譯是一種通用的計算模型, 在翻譯過程中, 通過建模解決“序列到序列”的問題, 無法滿足讀者的審美需求。而旅游的目的是給游客以審美的體驗, 漢語旅游文本中有許多關(guān)于文學、藝術(shù)、文化等內(nèi)容美學特質(zhì), 包含漢語特有的語音美、修辭美、意蘊美等審美思想, 在譯后編輯過程中, 編輯要仔細審讀機器譯文, 發(fā)現(xiàn)源語中的審美需求, 可以通過選詞、調(diào)序、重建和注釋的手段來還原原文意蘊, 滿足譯本讀者的審美需求。

　　例4:水池北端為“倒影樓”, 面水的一側(cè), 柱間裝有通透玲瓏的長窗, 景物倒影如畫, 盡入眼中。水中攬月, 池面飄云, 波光月影, 景色絕佳。

　　有道翻譯:The north end of the pool is the“reflection building”, the side of surface water, the column between the long window that connects exquisite, the scene reflection is picturesque, all into the eye.Water on the moon, the pool surface floating clouds, wave light moonlight shadow, excellent scenery.

　　從上例可見, 機器翻譯在處理這種審美需求較為突出的旅游文本時, 也是通過搜索和比對語料庫, 一個詞對一個詞地進行對應(yīng)翻譯, 結(jié)果差強人意。譯后編輯就需要根據(jù)漢語原文修辭美的需求和自身的經(jīng)驗, 進行對機器譯文的二次處理。

　　第一句的中心詞“倒影樓”譯法不妥, 通讀全句, 此處應(yīng)為水域一景, 改譯為“Tower of Water Reflection”作為第一句的主語, 而“北端”“柱間”分別用“at the north of the pond”和“between the pillars”介詞短語來說明相互之間的空間關(guān)系;第二句“水中攬月, 池面飄云, 波光月影, 景色絕佳。”是典型的漢語四字結(jié)構(gòu), 凝練而通達, 用來描寫水岸風光的盛景。機器翻譯在處理上忽視了“人”作為審美主體的存在, 直接用“Water, pool surface, wave light, scenery”作邏輯主語, 表達晦澀。編輯如下:

　　譯后編輯:At the north end of the pool is the“Tower of Water Reflection”, decorated with long and transparent windows at the side facing the water and between the pillars.The scenery is picturesque and full of reflections.You can see the moon in the water, clouds floating on the pool, all from the glittering ripples.

　　和人工翻譯相比, 機器翻譯極大縮短了翻譯時間和成本, 在旅游文本翻譯領(lǐng)域發(fā)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然而, “任何翻譯行為都是由翻譯的目的決定的。旅游文本翻譯的不僅要讓游客了解到精準的信息, 還需要游客能在譯語文本中產(chǎn)生同樣的情感和文化共鳴, 激發(fā)他們的旅游熱情”[7]。由于機器翻譯本身所具有的局限性, 大多譯文無法達到這一目的。因此, 作為機器翻譯有效補充的譯后編輯, 將在旅游文本翻譯實踐中發(fā)揮越來越大的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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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崔啟亮.論機器翻譯的譯后編輯[J].中國翻譯, 2014 (6) .

　　注釋

　　1 S表示句子, VP表示動詞詞組, V表示動詞, NP表示名詞詞組, N表示名詞, AP表示形容詞短語, A表示形容詞, PP表示介詞短語, P表示介詞, D表示限定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