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拼寫簡化運動仍在繼續(xù)。最有名的支持者蕭伯納曾經詼諧地寫道:
“一個聰明的孩子被叫去拼寫debt這個詞,小孩子非常正確地拼成了det,但是卻要被打手板,因為他把原來的那個b丟掉了,即使是愷撒大帝當時拼這個詞時也是有b的。”蕭伯納本人寫作時采用自己慣用的一套速記法,在出版的劇本中他堅持使用一些小的簡化詞,比如can't、won't 和haven't等改成了cant、wont、havnt。
蕭伯納1950年去世時留下了一筆遺產,作為促進拼寫改革之用,但不幸的是,遺產稅幾乎吃掉了他留下的所有財產,因此,他的遺愿很可能已經被人忘卻了。好在蕭伯納的劇本《賣花女》被改編成音樂劇《窈窕淑女》,一出爐便造成轟動,因此獲得了可觀的版稅。即便是這樣,細心的讀者可能也發(fā)現了,這一切的努力似乎最后都收效甚微。
反對傳統拼寫的最后一次努力來自《芝加哥論壇報》(Chicago Tribune)的編輯和發(fā)行人麥考米克中校(Colonel McCormic)。他在兩個世代的時間里都堅持把night寫成nite,把freight寫成frate,把island寫成iland,把cigarette寫成cigaret。類似這樣的單詞有300多個。不過,在他過世后,大多數不合潮流的用法都漸漸棄之不用了。奇怪的是,麥考米克并未提倡使用tho和thru,因為他不喜歡這兩個簡寫詞。當然,如果報紙是你辦的,你也可以隨興而為。
遺憾的是,縱使兩個世紀以來知名學者們都這樣前赴后繼地為拼寫改革努力著,卻收效甚微,結果也只是曇花一現。唯一例外的是韋伯斯特,在后面的章節(jié)里,我們還會談到他。不過,即便是這樣,他所帶來的影響也沒他想的那么大。
但很少有人注意,拼寫改革仍未就此息止,相反,到如今已悄悄持續(xù)了幾個世紀了。雖然改革力度很小,但是并非不重要。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努力并未得到其他外來機構的協助,而是以一種神奇又隨意的方式自然而然地進行著,如同英語中許多其他方面的發(fā)展過程一樣。在單詞的發(fā)展過程中,一些詞,比如deposite、fossile、secretariate等,去掉了沒有價值的e,musick和physick也去掉了冗余的k。
簡化拼寫的進程一直持續(xù)到了今天,于是catalog、dialog、omelet逐漸取代了原來的catalogue、dialogue、omelette,至少在美國是這樣。200年前還有幾十個詞具有兩種甚至更多種拼寫方法,但是在今天,這樣的詞只剩下幾個了。比如ax和axe(斧頭)、inquire和enquire(詢問)、jail和gaol(監(jiān)獄,只用于北美之外的地區(qū))。不過,即便是這樣,每個英語國家也都有明顯的使用習慣,大家都在努力使拼寫規(guī)范化。
盡管如此,表面看來,人們仍然有改革英語拼寫的強烈需要。任何人,如果他曾經向一個8歲大的孩子甚至是青少年解釋wring(擰)和ring(響鈴),或者meet(遇見)、meat(肉)和mete(分配)這些詞為何發(fā)音相同,語義卻不同;或者為什么hinder(阻礙)中有e,但是hindrance(阻礙物)就沒有e了;為什么proceed有兩個e,但是procedure中卻沒有,那么這個人肯定會認為拼寫改革實在是有必要的。
不過,呼吁改革的人都無一例外地忽略了某些棘手的問題。首先,很多從前的詞都已在人們的腦海里根深蒂固了,人們根本就不會去注意bread、thought和once這些違反了發(fā)音規(guī)則的詞。那些想要簡化英語拼寫或者讓它規(guī)律化的企圖,幾乎總會讓人hav a sumwut strānj and ineskapubly arbitrary lūk abowt them, and ov cors they kawz most reederz to stumble[2](有一種外表看起來很怪而且靠不住的感覺,當然會造成多數讀者的閱讀障礙)。關于英語拼寫還有很多可以討論的。
雖然簡化拼寫會增強英語的一致性,但是犧牲的卻是清晰性。eight這個單詞的拼法或許有點怪,但是卻能和ate(eat吃的過去式)明顯區(qū)分開來。同樣,seed這個音節(jié)有很多其他的拼寫方法:secede、proceed和supersede等,如果為了達到一致性而把這個單詞的拼寫定位在seed,那么我們就無法區(qū)分reseed(重新播種)和recede(后退)了。同樣,fissure(裂縫)也可能變成fisher(漁夫),而sew(縫合)和sow(播種)就都成了so(所以)。
進一步來說,誰來決定哪些發(fā)音更優(yōu)越呢?我們是寫eether還是eyther(就是現在的either)?正如我們看到的,發(fā)音和拼寫之間的關系其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密切。在美式口語中,大多數人都把metal(金屬)讀成medal、把handbag說成hambag、把frontal說成frunnal、把totally說成tolly、把foreign說成forn。
難道英語拼寫都要反映這些發(fā)音習慣嗎?事實上,放眼世界,我們會發(fā)現,英語的拼寫可以滿足很多不同的發(fā)音方式。如果我們過去嚴格地堅持拼寫和發(fā)音對應,那么girl這個詞在美國很多地區(qū)要寫成gurl,在紐約可能要寫成goil,在倫敦和悉尼會寫成gel,在愛爾蘭是gull,在南非是gill,在蘇格蘭則是gairull。這樣,不同國家之間的文字交流將無法再進行。